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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故事集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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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5-10-29 17:36:1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 align=center>一张生命的车票

< align=center>文/叶明


  遥想20年前兰光闪过的夜晚,至今仍隐隐感到深切的悲戚……


   1976年7月28日,是我们刚刚结婚后的第四天,本来已经计划好,利用婚假的剩余几天去北戴河、秦皇岛好好玩


一玩,两张火车票已经买好,就放在床头柜上。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,就在灾难降临的头一天提出来的。 当时他


笑吟吟地说 :有可能的话,今后我每年都和你到外面玩一次,让你走遍全国。我满意得笑了。


  吃过晚饭,我们在一起准备好了行囊,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。不知睡到什么时候,忽然间,仿佛是在梦中 ,一


阵大浪向我们压来,并且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吼声……当我挣扎着挣开双眼时,周围漆黑一片。这时 我听到了一个痛


苦 的呻吟声,是他的,就在我耳边。我伸出一只手去摸,摸到了一块冰凉粗糙的水 泥板,一种 恐惧感一下子袭遍


了我的全身。我一边把手向下摸,一边颤抖着声音 呼喊着他的名字。我摸到了他的一只胳膊, 听到了他扭曲的声


音:我,被,压住 ,了。我几乎带着哭腔不知问他还是问自己:这时怎么了?这时怎么了?房 子塌 了吗?我说对


了,是地震,一场灾难性的地震发生了。我想坐起来,想弄清究竟怎么了,可刚刚一抬头就重 重地撞在了上面坚硬


的水泥板上,差点晕过去。我只 好让手在他身上一直摸过去。在水泥板和他的身体相交的地 方,我摸到了粘粘的


、掺杂着碎沙石颗粒的液体。血!从他身体里浸出来的浓浓的热血。我哭了,几乎是嚎啕大 哭。我紧张地问:疼吗


?他说不疼,然后他用另一只没有压伤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我颤抖的小手,,关切地讯问 :有没有,东西,压在你


,身上?我 活动了一下身体,告诉他没有。他说那就不要哭了,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,敢 与天斗地斗,现在正


是天地考验我的时候。我紧紧地贴在他身边,鼻子酸酸的: 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说笑 话。


  我们仰脸躺在床上,用两个人的三只手臂一起向上推那块水泥板,试图把它推开。然而失败了,水泥板象 焊在


那里一样,纹丝不动,只有几粒沙尘哗哗落下 来。他鼓励我别怕,过一阵会有人来救我们的。我告诉他:只 要你


在我身边,我 什么都不怕。我的大脑里乱糟糟的一片。我明知道他很痛苦,可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减轻他的痛苦。


  枕头下的手表嗒、嗒地敲击着狭小的空间.我用手向另一侧摸去,幻想能摸到一丝光明,摸到一线生命的希望


。水泥板,还是水泥板;砖块,还是砖块… 我几近绝望,生命的支柱一瞬间象房屋一样坍塌了。


  真的不甘心走向死亡啊,我们刚刚结婚还不足四天,今后的路还应该很长,对,还有北戴河、秦皇岛,还 有那


两张车票,就放在床头柜上。车票,使我产生了新的动力和勇气,于是继续摸索。床头柜--车票--我真 的触摸


到了一张硬纸板, 真的是车票!我欣喜万分地把车票攥到手里,激动地摇着他的肩膀:我找到了车票 ! 他也很高


兴:两张,车票?我心头一沉,一张,可另一张呢?另一张车票被水泥板牢牢地压住了,只露出极小的 一角,我试


图把他拉出来,然而两个手指无论如何都捏不到它。我无言以答,默默得流泪。他好象什么都知道了 :不要紧,我


们可以再买一张……


   沉重的水泥板一端压在他的身上,一端压在床头柜的车票上,两个支点为我留下了赖以生存的空间。


  不知什么时候,表的“嗒嗒”声停止了,我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间,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怎样 的变


化,除了一张车票和一个他,我什么都没有,就连 一点点的生的希望都在渐渐稀释、融化。肚子“咕咕”地 叫个


不停,嘴唇像干裂的土地,四肢瘫软无力,眼里闪着眩晕的亮星.似乎他已经意识到了我的信念正在一点一点 地崩


溃,便开始向我讲述外部世界的故事;北戴河的海滨清爽怡人,海是湛蓝的,人是欢乐的;美丽的西双板纳 聚居着


很多少数民族,每年一度的泼水节异常热闹;橘子洲头遍地生长着橘树,秋天的橘子水分充足,甘甜如蜜 ……他讲


述的每一段情景都让我产生许多遐想,仿佛大海就在身边,泼水节的水就泼在我的嗓子眼里, 橘子就在我的唇上滋


润……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我身体内涌动,一个生命的光环在我面前扩张,越来越大 ,越来越亮。


  他用生命的余晖,为我点燃一支希望的蜡烛,这支蜡烛一直照耀着我走出地狱之门,重返光明的人间。7月31日


清晨(这时后来才知道的),压在我们头顶的水泥板被掀开了,一道阳光瞬间泻在脸上,我仿佛一下子从梦 中醒来


,竟以意外地喊出了声音:我们活了!当我急急地附在他身边时,映入眼帘的一幕突然间让我傻眼了:他 的右半部


身体完全砸成了肉泥,殷红的血凝固在废墟的石堆里。他只看了我一眼,嘴角留下一丝浅浅的笑纹,就 闭上了双眼


。他走了,以顽强的精神、最坚韧的毅力和最深切的爱恋,我的爱人陪伴和激励我度过了最艰难、最 黑暗的三个昼


夜,然后,他才安心地走了。


  此后,在我的身体复原不久,我也离开了唐山那座令我怀恋的城市。随身带走的,只有一张车票。

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中国青年报》)
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-10-29 9:38:14编辑过]
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39:27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洗 脚 的 感 觉

< align=center>文/乔叶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这是一位久别的朋友的一段经历,本不应该公开的,但朋友并不介意,她说,这或许是人生写真吧--


    大学四年,直到毕业的最后一天,他们的手仍紧紧相扣在一起。最后,他背着简单的行装随着心爱的人到了她


落脚的地方,谋了一个不尽人意的职业。他是负荷着父母沉甸甸的哭声离开故土的,他是独子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他们结婚了。结婚似乎使一切趋于真实--是令人沮丧的真实。她渐渐发现自己选择的伴侣是多么平庸 的一个


人:笨拙、木讷,没有社会活动能力,有时还突发蛮不讲理的暴躁。她慢慢地任性起来,言谈举止间流 露出对他的


厌倦和不耐烦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爱人的感觉总是最敏锐的。他很快觉察到了她的变化并领悟了变化的缘由。但他什么也没有说,沉默而 温顺。


但该来的还是要来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一天上午,两位大学时的好友来他们的小家闲坐,话语中不时聊到了哪位同学成了“大款”,哪位校友 仕途顺


达,哪位“名花”高嫁权门等诸如此类的话题,似乎那些昨日还衣衫黯淡的难兄难弟们,转眼间都已脱 胎换骨直上


青云。小夫妻附和着朋友们的言语,脸上都有些讪讪的。朋友走后,她窝在沙发里,一声不吭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怎么了?”他轻轻地问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她长叹了一声:“没劲。”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别多想了,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。过日子就得平平实实。”


    “平实?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住着洋房开着私家车放着影碟吃着海鲜?人家为什么不满足平平实实?”“各有


各的生活方式。”“我就看不惯咱们的生活方式!没有本事没能耐过上好日子就罢了,还口口声声地说 什么‘平实


’,无聊!”“你才是真正的无聊!”男人重重地甩出一句话,摔门而出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她愣了愣,委屈地失声痛哭起来。她哭了很久很久,渐渐睡着了。当她再次挣开眼睛时看见男人正蹲在 沙发前


,正细心地给她洗脚。就在这时,她忽然瞥见男人头顶几根悄萌的银发,心中不由怦然一动--说良心 话,他是很


疼她的。这个身处异地的男人为她众叛亲离来到这里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他为她付出的太多了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他们和解了。和解了一次以后,很快就有了第二次,第三次,争吵越来越频繁,越来越激烈,和解也显 得越来


越勉强越来越无奈。每次都是她挑战,每次都是他妥协。男人以极大的耐性和张力容纳着女人,然而, 最后的战争


和最后的和解方式还是到来了。


    去法院办理离婚手续的前夜,男人照例端来一盆温热的洗脚水。“咱们各人洗各人的罢。”她冷冷地说 。“让


我再为你洗一次吧,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。”她的心忍不住一颤,慢慢地脱下鞋袜,伸出脚去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?”她不语。“我想一下子把你的脚扭断。”她仍不语。“可是我不忍心,因为 这样做


虽然有可能留住你的人,却再也留不住你的心了。”“现在你已经留不住我的心了,咱们完了。”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我知道。”男人点头。当他端起洗脚水向屋外走去时,忽然转过身来:“不过,我也想要你记住,生 活真的


很平实,生活中的爱情也是一样。它们平实得就如我手中的这盆洗脚水,有点儿杂,有点儿浑浊,甚至 有些异味和


脏物,可你不能不承认你洗脚时的感觉是醉人的。”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把它倒了吧,不要再为自己找理由了。”女人直直地盯着他。离婚后的女人如出笼的飞燕,很快奔波 到南方


闯荡自己的天下。数年之后,她一小有成就--小有财产、小有地位和小有名气。他认识了很多男人, 他们送给她


不少时髦女人用的东西,而她总是淡然以对,总觉得这些男人缺了点儿什么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一个深秋的夜晚,她因生意的缘故滞居在某个小城里,宾馆条件不好,早早地停了水。她向服务员要了 两壶开


水,开始泡脚--因为可以天天洗澡,她已经很久没泡过脚了。当她把脚伸入水中,一种温暖的感觉即 刻传遍全身


。在这一刹那,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常常为她洗脚的男人,想起他为她洗脚、抠她脚心逗她发笑的情 景,想起他为她


洗完最后一次脚时说的那番话。多少年了,留在她心里的却还是他,他的迁就,他的宠纵,他 的体贴, 他的无微


不至的怜爱……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几天之后,她回到了昔日的小镇,男人已经迁走了,迁回了他的原籍,在离婚之后。女人找到了原来的 蜗居,


从邻居手中接过了他留给她的钥匙,打开门--一切如故。
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天下起了雨,小镇上的人们惊讶地看着她:一个女人头顶着红色的脚盆,寂寂地走向车站。

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中国青年报》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0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你 查 字 典 了 吗
文/乔叶
我曾辗转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:
一个男孩深恋一个女孩子多年,但他一直不敢向女孩直言求爱。女孩对他也颇有情意,却也是始终难开玉口 ,
两人试探着,退缩着,亲近着,疏远着;-不要嘲笑他们的怯懦,也许初恋的人都是如此害怕拒绝和畏惧失败吧。
一天晚上,男孩精心制作了一张卡片,在上面抒写了多年来藏在心里的话,但他思前想后,就是不敢把卡片亲
手交给女孩。他握着它,愁闷至极,到饭店里喝了点酒,竟然微微壮起了胆子,去找女孩。
    女孩一开门,便闻见扑鼻的酒气。看男孩虽然不像喝醉了的样子,但是微醺着脸,心中便有一丝微微的不快 。
“怎么这时候才来?有事么?”
“来看看你。”“我有什么好看的!”女孩没好气地把他领进屋。
男孩的卡片在口袋里揣摸了许久,硬硬的卡片竟然有些温热和湿润了,可他还是不敢拿出来。面对女孩粉面 含
嗔的脸,他的心充溢着春水般的柔波,那柔波在明媚的阳光下,一漾一漾的,一颤一颤的。
他们漫长地沉默着。也许是因为情绪的缘故,女孩的话极少。
桌上的钟指向了夜十一时。
“我累了。”女孩娇懒地伸伸腰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案上的书本,不经意的神态中流露出辞客的意思。
男孩突然灵机一动,他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大字典,又百无聊赖地把字典合上,放到了一边。过了一会儿, 他
在纸上写下了一个“罂”字问女孩:“哎,你说这个字念什么?”
“yīng”。女孩奇怪地看着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是读‘yáo'吧。”他说。
“是‘yīng’。”
“我记得就是‘yáo’。我自打认识这个字起就这么读它。”
“你一定错了。”女孩冷淡地说。他真是醉了。她想。
男孩有点儿无所适从。过了片刻,他涨红着脸说“我想一定是念‘yáo’。不信,我们可以查查字典。”
他的话语竟然有些结巴了。
“没必要,明天再说吧。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。”女孩站起来。
男孩坐着没动。他怔怔地看着女孩。“查查字典吧。”他轻声地说。口气中含着一丝恳求的味道。
女孩心中一动。但转念一想:他真是醉得不浅呢。于是,她柔声哄劝道:“是念yáo,不用查字典,你是对 的
。回去休息好么?”
    “不,我不对我不对!”男孩着急得几乎要留下泪来:“我求你,查查字典,好吗?”看着他胡闹的样子, 女
孩想:他真是嘴得不可收拾。她绷起了小脸:“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,今后再也不会理你!”
“好,我走,我走。”男孩急忙地站起来,向门外缓缓走去:“我走后,你查查字典好么?”
“好的。”女孩答应道。她简直想笑出声来。
    男孩走出门。女孩关灯睡了。
然而女孩还没有睡着,就听见有人在敲她的窗户。轻轻地,有节奏地叩击着。“谁?”女孩坐起身。
“你查字典了吗?”窗外是男孩的声音。
“神经病!”女孩喃喃骂道。而后她沉默着。
    “你查字典了吗?”男孩又问。
“你走吧,你怎么这么顽固和罗嗦!”
“你查字典了吗?”男孩依旧不停地问。
“我查了!”女孩高声说:“你当然错了,你从始到终都是错的!”
“你没骗我吗?”
    “没有。鬼才骗你呢。”
男孩很久很久没有说话。
“保重。”这是女孩听见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当男孩的脚步声渐渐消逝之后,女孩仍旧偎被坐着。她睡不着。“你查字典了吗?”他忽然想起男孩这句话 ,
便打开灯,翻开字典。
在“罂”字的那一页,睡卧着那张可爱的卡片。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字体:“我愿意用整个生命去爱你,你允
许吗?”
她都明白了。“第二天我就去找他。”她想。那一夜,她辗转未眠。
    第二天,她一早出门,但是她没有见到男孩。男孩躺在太平间里。他死了。他以为她拒绝了他,离开女孩后 又
喝了很多酒,结果真的喝醉了,车祸而死。
女孩无泪。 她打开字典,找到“罂”。注释是:“罂粟,果实球形。未成熟的果实中有白浆。是制鸦片的原料
。”
罂粟是一种极美的花,且是一种极好的良药。但用之不当时,竟然也可以是致命的毒品。人生中一些极美极 珍
贵的东西,如果不好好留心和把握,便常常失之交臂,甚至一声难得再遇再求。有时这些逝去的美好会变成一把 锋
利的刀子,一刀一刀地在你心上剜出血来。
命运的无常和叵测,有谁能够明了和预知呢?
“你查字典了吗?”
    如果有人这样询问你,你一定要查查字典。或许你会发现:你一直以为自己读对的某个字,其实是错误的, 或
者还有另一种读法。
(摘自《青年月刊》1996年第三期)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-10-29 9:44:44编辑过]
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1:26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与 爱 情 无 关 的 玫 瑰
< align=center>文/叶倾城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一生中第一朵玫瑰,与爱情无关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那是二月的一天,季候犹自在春与冬之间徘徊,拥挤不堪的公共汽车里,我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座位,我 的身边

,站着一个男孩,抱着一束红玫瑰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他把花束高高地举着,在挨挨挤挤的人头间,力求一线之地。车开地跌跌撞撞,他便一直在摇摇晃晃, 有人推

他一把,有人瞪他一眼,他就不断地向人道:“对不起。”

    看他的年级应该是学生,他为什么不搭出租车呢?莫非这一束花已经用去了他全部的积蓄?全部的,一 点一滴

积蓄起来的梦想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窗外,流过灰蒙蒙的街景,有冷风一阵一阵,从破了的车窗里,刮进来。车厢里,全是脸色冷漠、急匆 匆上班

上学的人。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城市,实在不是一朵玫瑰的安身之处,而那束玫瑰偏偏那么红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玫瑰灼灼的颜色,映红了男孩稚气的脸,他的神色是焦急的,而当他抬头看看手中的花束,柔情像流水 一般掠

过他的脸。他想到了什么?是那个正在等待的女孩吗?女孩有没有玫瑰色的面颊,接过玫瑰的时候,又 会有怎样闪

亮的眼睛?她是不是也像年少时的我,用整个青春来等待爱情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车陡地一停,男孩一个踉跄,花束撞在铁栏杆上,每一朵花簌簌急摇,他来不及站稳就慌乱地验看,发 现它们

安然无恙,松一口气。他脸上种种温柔牵痛的神气,让我心中一动, 我说:“你把花给我,我帮你拿 吧。”

    他吃了一惊,转头来看我,犹豫了一下,终于把花束交给我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双手环抱着玫瑰,尽量地小心翼翼。男孩身体可以站直了,却还是紧张,用背抵挡着整个车厢的压力,不转

睛地盯着花束,身体微微张开,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护侍。我向他笑笑,示意让他放松,他脸一红,很腼腆的样子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捧着这一束玫瑰,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,好象它们是送给我的。我不由地想起许多往事,轻轻叹口气 ,男孩

看我一眼,仿佛全明白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们仍是两个陌生人,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,只有这一刻的默契,却仿佛已经足够了,让我们自然而然 地组成

一个整体,共同守护着一个完整的初恋故事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到了,站起身,把花束和座位一起给他,欲走。

    他突然说:“等一等。”我转身,一朵红玫瑰,轻轻递到我手中。我不由呆住了:“给我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他的笑容是羞怯的又是真挚的:“今天是情人节,祝你情人节快乐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忽然之间,世界变了,我们不再是陌生人,而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城市变得非常非常之适合这一朵玫瑰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一路上,握着这一束花,好象全世界的爱与关怀都在我手上,我快乐得象要飞起来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春天,在这一瞬间落地生根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一点点人与人之间的善意,有如花耔,在心田上播撒,竟会绽放出如此美丽恍如生命的花,谁说这世上 没有点

石成金的奇迹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与爱情无关的第一朵玫瑰,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情人节玫瑰。
< align=right>(摘自1999年4月15日《新民晚报》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爱 情 开 场 白
< align=center>文/罗西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阿坤是个内向的男孩子,我们都叫他“石头”,他不善言,可我们都喜欢他。

    都说“想要恋爱得多交谈”,石头这回真是碰到了大难题。他倾慕的女孩叫小君,活泼、明媚,像一束阳光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很多人在追求小君,但小君从不答应做某某人的“女朋友”,不过,友谊对她而言,越多越好,由于太多的婉

拒,她还因此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口头禅:“谢谢,再见!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但这一句口头禅从未在石头面前出现过,因为石头不可能对他说出诸如“我爱你”、“请接受我的真情 ”等陈

词滥调,不过,他挺羡慕那些能说会道的家伙,即便遭到婉拒,他觉得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这些追求者常常被小君请去喝茶,更确切地说,应该是这样的:有人钟情于小君,想请她去喝茶,小君 谢过之

后,又拉了一帮“亲友团”去助阵,这“亲友团”包括追求过她的人,当然也有一般朋友,比如我和沉 默寡言的石

头等。

    但石头从不放弃对小君的暗恋,他相信这么一句话:“慢慢地陪着你走,慢慢地知道结果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他说,其实石头是热的,不信你握着一个在掌心,你会渐渐体味到它的体温。石头对小君的关心与接近,总是

质朴又踏实。小君喜欢吃一种叫映山红的花,他就可以骑车到十几公里外的郊区一个农场去采摘;小君 爱跳舞,石

头就冲破种种障碍学会跳舞,自如自信地走向舞池;小君的手表坏了,石头说会修,可真的那到那 只坏表时,他都

傻了,明明自己不会,怎么办?笨人有笨办法,他逛遍了整个福州城,终于买回一块与小君的 旧表一模一样的新表

,然后有点气短地去叩小君的家门,把表塞到她手里后拔腿就跑,小君只好耸耸双肩摊开 双手笑了……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 种种笨手笨脚、傻里傻气的行动,在我们看来十分可笑,但石头却乐而不疲。他说,做过了,心里舒服很多。

一次,人们在谈论婚恋问题,石头只默默地在一旁削水果,他的刀功极好,一个苹果可一气呵成,那长 长的一条条

果皮,都被小君拿去贴脸,据说有美容作用。在小君的授意下,石头有点发抖地给小君往脸上贴第 三条果皮时,小

君大叫:“你没长眼睛,把我的眼睛都贴住了?!”原来,石头紧张得不敢看小君,他心里有鬼,他幸福得快晕了

……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们大笑,小君也大笑。这时有人发出这样的高论:“婚前过的是人的日子,婚后过的是驴的日子,老了过的

是狗的日子。”石头居然出声了,他说:“我希望我太太永远过人的日子!”所有的人都张大嘴看着他 ,他害臊极

了,但他心里放松了很多,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,而且是讲给“那一个人”听的。

    偷眼观察小君的表情,看不到她的表情,她的表情在一条条果皮里,我有点为石头失望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夜已经很浓了,可大家仍谈兴正浓。我看见小君不停地大哈欠,而且只有他一人犯困。就在这时,我听见石头

说:“小君,我们先走!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们再次惊讶地看着石头,更令我惊讶的是,小君居然扯下一脸的果皮,很干脆地站了起来,并意味深长地环

视我们一周之后,又重复了一遍把简单而感人的四个字:“我们先走!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就这样,他们走向林荫道,走向草地,走向红地毯的另一端……石头有心,你说,还有什么种 子不可以在其上

面生根发芽?没有任何东西--除了心--能改变心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后来,我们常常用“我们先走”四个字调侃他们的爱情第一章,他们总是会心一笑,然后由小君挥挥手 说:“

老生常谈。”再由他们异口同声地说:“我们先走了!”他们幸福的背影,我一直把那当作一片爱情的 风景。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青年月刊》1999年第7期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6:34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一 个 带 锁 的 日 记 本
< align=center>文/乔叶

   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。

    男孩和女孩都是很稳重很含蓄很拘谨很慎重的人。他们从小学到高中同窗共读了十几载,说的话虽然不多, 交

情也不殷实笃厚,但彼此的印象却都很特别,心里也都隐隐孕含着一种别样的情愫。也算是青梅竹马吧,但他们 谁

也不曾说出来。

    就这样默默地、默默地孕含着,坚守着,如两朵相向打苞的花。

    后来他们又分在了同一个城市工作,单位离得也不远。女孩有时去找找男孩,男孩有时去找找女孩,都有很 堂

皇很正当的理由。仿佛这样才能心安。其实他们不明白:爱,比一切借口和理由都更堂皇更正当。--而且,也 许

是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,他们见面的次数反而不是很多--似乎觉得这种顺理成章的幸福有点儿太单调太不够劲 儿

吧。倒是他们单位的人时不时地和他们开玩笑,拿他们当恋人看。他们听了总是不置可否的笑笑,依旧故然。

    似乎也很美好。花朵未开之前的沉默,总是很美好的。

    这一天是女孩的生日,男孩应邀参加女孩的生日聚会。他早就给女孩准备好了生日礼物--一个精美的带锁的

日记本。这本日记与别的带锁日记不同的地方是:没有钥匙。

    里面写满了一朵花蕊与另一朵花蕊的渴慕与爱恋。男孩锁住了它却故意留下了钥匙,他怕女孩当众打开日记 ,

那样他会难堪死的--他早就料到女孩不会单独请他,不会主动给他一个亲近的机会。

    他们好象都在尽力维持什么,也许只是维持彼此的虚荣与清傲。其实,在真正的爱面前,有什么是可以虚荣 与

清傲起来的呢?

    那是一个温馨的夜晚,亮丽的女孩在众人的围簇中欢乐的笑着。朋友们送的生日礼物五彩纷呈地堆在他的床 上

,包括那本带锁的日记。

    “喂,这日记本真好看!”女孩的一个朋友说,拿起了日记本仔细地端详着。

    “还有锁呢。多可爱的小锁!”另一个也叹道。那把小锁的确很精致,上面的动物图案是女孩的生肖。男孩 跑

遍了城里的商店才买到的。

    “怎么没有钥匙呢?”有人问。

    “是啊,钥匙呢?”女孩也笑着问:“这是谁送的礼物?”--其实她很清楚是谁送的,却不想流露出那份 特

别的介意。

    “我。”男孩有点不安的回答。

    “钥匙呢?”

    “我……”男孩犹豫着,说根本就没有钥匙吧,他们肯定会以为这是廉价品,女孩会很没面子:说 丢在家里了

吧,他们肯定会说他粗心,也不合适。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装在自己口袋里,那简直是成心捣乱了。 终于,他顿

了顿:“我昨天在家里调试锁,把钥匙忘在家里了。”

    “真粗心!”果然有人说。

    “不见得吧。”也有人开玩笑说:“瞧你那吞吞吐吐的样子,大约根本没有钥匙,买了个劣质货吧?”

    人们都笑了。男孩笑得尴尬,女孩笑得窘迫。她娇脆的自尊与骄傲受到了隐隐的伤害--虽然这伤害仅仅来 自

于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。可女人却是恰恰善于在假想中生活的。

    “我明天把钥匙给你送来。”男孩说。

    “那有什么要紧。”女孩淡淡地笑了笑。

    聚会结束后,男孩一直磨磨蹭蹭地想留在最后走,可是有个男孩一直在和女孩兴致勃勃地聊天。看他不走, 便

调侃道:“还有什么私房话要对她讲?”

    男孩涩涩地笑着,毅然走了。

    第二天早晨,男孩受到了一封“祖母病危”的加急电报,匆匆赶回了老家。一周后,他的祖母又慢慢地恢复了

过来。男孩几乎是披星戴月般赶了回来,回来的第一件事,便是给女孩送钥匙。

    老远他就听到了她悦耳的笑声,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。可是敲门许久,女孩才来开门。她的脸上满是动 人

的红晕,洋溢着新鲜的喜悦。她--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。

    这个男孩便是她生日聚会中最后走的那个男孩,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个硕大的布娃娃。那天晚上,他强吻了她

。然后他们就恋爱了。女孩虽然也有些微的伤心和遗憾,却也很快就回转了过来。

    一朵花嫁接到另一个枝条上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,虽然又是暂时的鲜艳。布娃娃的炫耀、浅白、俗艳、浮华 和

杂乱毕竟是有目共睹,不像那本薄薄的带锁的日记。

    “你有什么事?”女孩笑问,一边请男孩进去。

    男孩的脸色阴沉的可怕。他沉默着。手里死死地攥着那把小小的钥匙。

    “你怎么啦?”女孩有点不知所措。

    屋里的男孩站起身,戒备得望着门口的他。

    “我来告诉你钥匙的事。那把钥匙真的丢了,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
    “没关系,没关系。”女孩笑道。心里又有点怅然。

    男孩转身走了。

    几年过去了,男孩和女孩都浸泡在了疲惫、劳累、平淡而乏味的婚姻生活中,他们都有了孩子。他们甚至都 淡

忘了彼此。

    一天,女孩的儿子从一个底层的抽屉里掏出了那个带锁的笔记本,非要妈妈给他打开。她拗不过他,终于把 锁

橇开,打开了那本尘封多年的日记--

    她惊痴了。

    那个男孩偶尔也会想起那本带锁的日记。。有时他会捏着那把无锁的钥匙呆呆的想如果在她生日聚会当天他 便

把钥匙给她会怎样?一周后给她又会怎样?甚至在他结婚前给他还会怎样?或者他根本不锁呢?一切,也许都不 会

是现在这个样子了。

    可是,这是能假设的么?

    我们常把某些非常合适也非常有缘的情侣称之为“天造地设”,可为什么还会有许多人永远的错过?一直以 为

如果爱上了一把锁,那么我们手中握住的便是唯一一把合适的钥匙,却不曾想到:只要能打开锁的,都是合适的 钥

匙--无论是木钥匙,铁钥匙、铜钥匙、银钥匙还是金钥匙,在开锁的技巧与方式上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。虽 然

这些钥匙中,--有的是长久的,有的是暂时。

    如果你没有把握好手中那把钥匙的使用权,你就会锁锈一段可能的美好与幸福。

    如今,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也时常见面,只是淡淡地打声招呼,再也没说过别的。

    包括那个带锁的日记本。

    花朵未开之前的沉默是美丽的

    因为,她期待有惊艳绝伦的那一刻。

    可是,花朵未绽而凋后的沉默呢?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青年月刊》1996年第7期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7:25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走过,路过,不要错过
< align=center>

    认识小牵是在我的时装专卖店。小牵背着一个双肩小包,很悠闲地看服装,紧身的牛仔衣恰到好处地勾勒 出她

修长的身材。出于职业习惯,我一眼就看中了她的整体气质。摄影师刘铭也看到她,用目光询问我,我点点头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刘铭从楼上的工作室取出我刚刚设计好的一套时装,对小牵说:“小姐,这件怎么样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小牵将衣服展开看了看,没说一句话就走进试衣间。推门出来的小牵光彩夺目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小牵照着镜子,很调皮地摆了一下腰身,转身问刘铭:“你们习惯把衣服放到柜台里了吗?”

    刘铭笑:“这套服装不在我们出售之列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那为什么还要让我试穿?”小牵毫不掩饰自己的生气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是这样,我们刚刚设计了一系列时装,需要一名模特帮我们打响品牌,不知小姐是否有意?”刘铭解释着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模特?我?”小牵一下子笑了,转身到试衣间换下服装,对刘铭说:“你找别人吧,我还要读书呢。”

    “没关系,你可以利用业余时间。”我赶紧说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在我和刘铭的一再劝说下,小牵终于答应试一试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化妆后的小牵很上镜,化妆师说小牵长着一副明星的面孔,身材又好,如果加入模特行列会很快走红。小牵却

不在意这些,她最终肯答应给我做模特,只是为了好玩。

    小牵毕业那年,我们已经认识有 3个年头了。在这3年中,小牵是我手中唯一的模特,我对她的喜欢已大大超

过我对工作的狂热。我拼命地设计一套又一套不同款式的服装,无非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同她呆在一起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已习惯默默地注视她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这种注视多了,堆积在一起,变成了心里的恐慌。我不知道没了她,我是不是还能设计出更好的服装,还能更

多的突破?这种恐慌越来越来强烈时,小牵跑来告诉我,她暂不想找工作,只想做一名专职模特。

    这个时候,我的时装店正扩展业务,完全可以留下小牵,但我最终将小牵介绍到本市最好的一家模特公司。她

需要的是更广阔的天空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当然,小牵不知道这些。在我忧郁而复杂的目光中,小牵欢快地跟着我给她介绍的经纪人走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小牵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和表演,偶尔过来,也只是坐坐,并不多聊。在小牵越来越红的时候,她也开始越来越

沉默。我感觉得到她内心的慌乱和无助,但我无能为力,她已不是3年前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。她的身边流动着各种

各样的人物。我只能看着她独自沉默下去。我宁愿相信,她的沉默,是她保护自己的武器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小牵已经很久没有过来坐了。有报纸报道她和一香港富商的儿子相恋的消息,说两个人共同为某某公司开张剪

彩,为某次赈灾联袂义演等等。并登出两人一起的亲密镜头,那个很年轻也很帅气的男孩搂着小牵,笑得很开心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刘铭将报纸拿给我进,我承认那一刻有丢心的感觉,整个人开始恍惚。我装着去倒茶,背对着刘铭说:“你注

意到没有,小牵每次公众场合都穿我们品牌的时装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身后的刘铭什么都没有说。等我转过身,他也扔下报纸,不知到哪儿去了。那一瞬,我才放心地落下泪来。认

识小牵的时候她还太小,太天真,除了玩好像什么都不懂,我不忍心因为自己的“喜欢”而打扰她纯洁的世界。毕

业 后的小牵又那般迷人,我不可以利用她对我的信任而让她独属于我。她实在是一只美丽的小鸟,而我能够给她的

天空 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尽情的飞翔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一直以为,自己可以承受这一天的到来,可当真面对,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需要疼爱的男人。此时,我只

有两种选择:要么工作,要么喝酒。我选择了工作,拼命的工作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这其间,小牵来过两次,我躲在刘铭洗照片的暗室中不敢相见,我害怕自己仅存的理智在小牵的目光中熔掉,

我害怕自己的表白让小牵内疚。一个男人爱上个女人,说到底,最终目的是要得到她。在男人的思维中,占有才是

最 原始最真的爱。可是单恋的痛苦已将这爱升华,升华到静静地退守一旁,看着她从容地迎接幸福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听到刘铭问小牵:“是不是打算结婚了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报上不都这样说吗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坐在暗室的门边,听小牵轻柔的声音像风般缓缓飘过,那颗心,除了痛什么都感知不到。

    我还能为小牵做些什么呢?我还能为自己深爱的小牵做些什么呢? 除了一袭纯白的婚纱,我别无选择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查阅了大量资料,我一心一意设计起来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刘铭问我:“又搞什么名堂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给小牵设计一套婚纱。”我装着很开心的样子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好像是寂静了许多,刘铭突然说:“你真可以做到这般冷静地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婚纱,而新郎又不是你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惊然,扔掉手中的得笔。原来我伪装并不成功,刘铭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既然你知道,为什么一定要说破呢。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地、不带任何感情地穿越整个屋子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这么多年了,我一直以为你说只是在等她长大。可到现在我才知道,你根本就是没有胆量。

    “你不明白,小牵是一只需要自由飞舞的小鸟,而我又不能给她太辽阔的领地。我没有理由让她因为我的爱而

放弃她应该得到的天空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可再怎样飞舞的鸟也要有落脚的巢啊。你爱她,不是给她天空,而应是温暖的窝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那又能怎样呢,她已经要结婚了,男方又那优秀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刘铭笑了:“是不是太在意一个人就容易患得患失,包括相信报上的小道消息?” 刘铭看着我:“小牵一直没

有男朋友,你根本就有机会,只是你太看重小牵,反倒变得缩手缩脚了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 “小牵最近常到夜市去吃冰点,你不妨去看看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重重拍过刘铭的肩膀,我直奔夜市,哪怕不表白,共敬一杯酒也是好的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小牵果然在。很忧郁地坐在那里,面前的冰点只是一种摆设。

    看到我,小牵略有些吃惊,任由我看着她,泪水不知何故流了出来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握住她的手。不管这泪水是为了谁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许久,小牵说:“什么都不要听,只听一个人的声音,那个人的声音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顺着小牵的手指,我看到斜对面有一个卖塑料用具的小贩,他正大声叫喊着:“空前的价格啊,难得的机会,

您走过、路过、可千万不要错过……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那一刻,我僵住,浑身的热血冲击着我跳跃的心。原来,小牵天天到这里来,只为听到哪个人的高声小喊:走

过、路过、千万不要错过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原来,小牵是在意我的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紧紧拥住小牵,拥住我险些错过的幸福,30多岁的男人当街而哭。

    结婚那天,我和小牵将从夜市买回的小塑料盆当成装饰品,反扣在卧室的墙上。小牵说,那里面有我们生生世

世的许诺。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知音》1998年第11期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8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没 有 房 子 的 爱 情
< align=center>文/聂彩霞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发誓,在我已活过的22年里,我从未谈过恋爱。

    当然,懂事之前也曾幻想过童话中的白马王子,但懂事之后我开始不相信爱情,我只相信物质决定精神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所以,在我可以和介绍人讨价还价的黄金岁月里,无论面对多优秀的男孩,我都会坐怀不乱心如止水,如问一

件商品的价格般:你有房子吗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。现实主义是永垂不朽的,我认为。但我的问话对象决不会是我的朋友同学和同事,就像

商人宰熟人总有内疚感而宰陌生人只有咬牙切齿一样,我也有一点良心意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 同事李煜听了我的宏论后,调侃我说你的脑子肯定是算盘珠形的,而且一动起来还噼啪有声。我反驳说可惜你

没房子,不然冲着你的名字我也得嫁给你。他马上作出沉痛状:你这种“见利忘煜”的女孩,不娶也罢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,真没出息。我恨铁不成钢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但我的计划并没有因他的迎头猛喝而有丝毫改变。不久我便遇上了柳永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确切一点说,我们不是邂逅,而是介绍人精心策划的结果。因为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所以我就像喜欢古

代的柳永一样,只过了过耳瘾便死心踏地地喜欢上了他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他不是我的读者,对于这一点我深表遗憾。但那套小小的但绝对自由的空间,却比他是不是我的读者更为重要

。简而言之,因为房子别的一切均可四舍五不入。

    但我们的交往却是如同鸡肋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我可以容他大谈特谈他的股票,但他却无法听完我一篇文

章的构思。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特爱红楼梦的同桌给我的毕业留言: “找一个真正懂得你价值的人做你的丈夫,

不然,像香菱那样的一个可人儿落在了薛蟠的手里,就什么也不是了。”或者,真是我错了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在办公桌上一次次地以抛硬币这种老式方式来寻求神的旨意,但结果总不能令我满意。比如掷了分手那一面

,我总会提醒自己人家还有房子呢;掷了分手的反面,我又害怕香菱的命运会穿越数百年附在我的灵魂上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左右为难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李煜不失时机地凑过来卖他的狗皮膏药:“要不要我帮你占一卦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伸出右手掌:“随便。”李煜装模作样的说:“婚姻线纹路好乱,桃花运不少呢,何必一棵树上吊死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巫师。我恨恨不已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但我和柳永还是如李煜所预言的那样,不得不分手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那天他喝多了,酒后吐真言,我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时一条可刊史册的真理。我和他神采飞扬地说我刚看的毕淑

敏的《红处方》,说起简方宁的高贵美丽, 我赞叹不已。 他一挥手说: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文学,你知道我

讨厌!那你懂不懂我?我的反问好象没有经过大脑,否则,我宁愿选择沉默。

    他的反应让我始料不及,我的心在一刹那间冷如坚冰。他的动作我永世难忘。他指着我的鼻子说:我不懂!你

以为你清高你才华横溢你高不可攀?算了吧!我的房子有许多比你好的女孩想住进来!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反手一巴掌甩了他一个耳光。这是我第一次打人,但我做的驾轻就熟,一点也没有实习的慌张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但让我没想到的是,又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。我头一歪,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泪向四面八方射出去,溅

在这套小小的但绝对自由的房子里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回到办公室的我如同一个幽灵,苍白如纸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李煜在我的面前放了一杯热茶,眼睛狠狠地盯着我:“是那个混蛋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 眼睛被茶的热气烘的暖暖的,一股泪从眼底流出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李煜,你愿意娶我吗?”我不是刻意学电视的,可后来我发现我的话我的行为和电视上的如出一辙!原来那

些让人伤心欲绝的爱情故事,并不全是假的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愿意。”李煜一本正经地像在教堂回答神父的问题。我想笑,嘴一咧,却哭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可是,可是你有房子吗?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“我的心房还不够你居住吗?”李煜的柔情有南唐后主的遗风,他的话足以让一千个我以身相许。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爱人》1999年第3期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49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呼 我
< align=center>文/沈焰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最初是来自北方的林先生讲给他在深圳的公司员工们听的,而员工们又各自将其流传开去,于是我知道了这个

故事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大约四五年前吧,林先生原先的那间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,几番拼死挣扎,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下去。公

司倒闭了。员工有的一早闻到风声,自谋生路去了,剩下来的在听了老板的正式通知后,也纷纷离去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那天的林先生,待员工散后,巡视四周,心情灰黯。明天开始,面前的一切就将成为别人的财产。苦心经营的

公司一朝化为乌有,多年心血付诸东流,那不是说放得下就放得下的。林先生伫立良久。然而就在那个时候,他也

听 到了一阵轻微的,但是有节奏的敲击声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 准确的说是手指击打键盘的声音,声音“嗒嗒嗒”不慌不忙的地继续着。林先生循声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。他

轻轻地推开门,一个女孩子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打字。看见林先生进来,女孩子抬起头,说:“不好意思,林

先 生,马上就好。”手并没有停。貌不出众的女孩子,林先生一时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。女孩子很年轻,刚出校门

的样子,林先生只有一个印象,就是她平时好象总是在不声不响的埋头做事。林先生扫了一眼屏幕,女孩子是在打

一份文 件,林先生站在一旁,沉默半晌,费力地对女孩子说:“你不用再打了,没有用的了。”这时女孩子再度抬

头,说: “总要把事情做完再走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并没有茫然失措,并没有急惶惶飞鸟各投林的样子。女孩子的镇静自若感染了林先生,给了他莫大的安慰。林

先生于是一直站在那里,陪着她打完那份文件,关机,在整理好桌上杂物。做完这一系列事情,女孩子收拾自己的

东 西,然后斯文有礼地跟林先生道别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林先生对女孩说:“日后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,尽管来找我,我好歹还有些熟人朋友,应该刻意帮到你。

”林先生把自己的call机号码给了女孩子,目送她离去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女孩走了几步,回过头来说:“一切都会过去,林先生,我相信您会东山再起。”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这一去就是四五年。这四五年里,林先生努力振作,卧薪尝胆,终于又开创出崭新局面。女孩子的话应验了。

林先生常常在心里挂念,不知那女孩子在那里做事,是否还在这个城市,是否一切顺利。林先生如今在北京深圳等

地 拥有好几家公司,随便那一家公司都足以给她提供一个上好的职位。他只是关心她,想尽自己能力帮她,而且想

当面 对她道一声谢。但那女孩子一次都没有call过林先生。惟一的例外是,每一年的新年,林先生的call机都会收

到一条 那女孩子发过来的讯息,是新年的问候与祝福,年年不变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一年年过去,林先生的通讯工具不断翻新,但那只call机却一直带在身边,号码依旧,林先生的熟人朋友都渐

渐忘掉这个老号码了,他还是带着它。他带着它好象只是为了等待那个女孩子的讯息,等待每一个新年响起的那一

声 问候与祝福。只有他知道,在那一天,在几年前公司结束的那一天,他是多么的心灰意冷。要不是那个女孩子给

他安 慰和鼓励,他可能会一蹶不振,不会有后来重新创业的信心和勇气。没有他,就没有今天的他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那只老call机就是那段历程的见证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林先生的故事让众人感慨不已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听过这个故事后,我好象忽然发觉,我所在的城市街道两旁的广告牌上,竟然有着那么多的寻呼机广告。印象

最深的那个,只有两个字--“呼我!”记不得是哪种品牌了,但那两个字却经常在脑海中显现,--“呼我!”

“ 呼我!”--有多少人在暗夜里这样苦苦呼喊过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从此,每当我坐车经过路边广告牌,看到那一幅幅寻呼机广告,总是禁不住想起这个近乎神话的故事,想起这

个世界上濒临绝迹的某种品质,我知道,有些东西果真是刻意永恒的,比如信念,比如真情。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年轻人》1999年第3期)
 楼主| 发表于 2005-10-29 17:50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< align=center>很 爱 很 爱 你
< align=center>文/DUCKY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如果一个人的初恋沉闷且冗长,不知算不算奇怪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高三的时候别人还忙的昏天黑日,我父母就早早地替我办全了出国手续,只等我领到毕业证Go to美利坚了。我

们班上有个人称大P的男生特能说,一般播音时间是早自习“体育快递”,课间插播“时政要闻”,午间休息“评书

连播”,晚自习Classical Music,可每次考试他总有本事晃晃悠悠蹭到前几名。班主任拿他没办法,只好让他在最

后一 排和我这个“逍遥人”一起“任逍遥”。

    那时候大P又黑又瘦,面目狰狞,读英文像《狮子王》里的土狼背古诗,真的,后来我们逛动物园时,猴子见到

他都吱吱乱跑。刚和我一桌的时候,有天晚自习,他大唱《我的太阳》。我在一旁偷着喝可乐,唱到高音时他突然

转头问我一句“嗓子怎么样”,我嘴里含的水差点儿全喷出来,气得我重捶了他好几下。他却跟没事似的,说我打

人的 姿势不对所以不够狠。我叫他教我,他倒挺认真,还叫我拿他开练。第二天上学见着我他头一句就是:"十三

妹,昨 儿你打我那几拳都紫啦。"边说还边捋袖子叫我看。

    后来我想,这段感情大概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吧。 以后大P一直叫我十三妹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跟大P的交情在相互抵毁和自我吹捧的主题下愈加巩固。 我们像哥们儿似的横行高三年级,要多默契有多默

契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听过一种说法,每个人都是一段弧,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 ,那时我特别相信这句话。我越来

越感到我和大P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--简单直接 ,毫无避讳。我自信比谁都了解他,因为他根本就是我自己嘛。有

回我对大P说: "我好像在高三呆了一辈子。" 我没理会大P大叫我"天山童姥",我心里有个念头,这念头关乎天长

地久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那年高考,大P进了北大。而我刚到洛杉矶,隔壁的中餐馆就发生爆炸,我家半面墙都没了。我搬家,办了一年

休学,给大P发了一封E-MAIL只有三个字"我搬了",没告诉他我新家的电话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新家的邻居有一对聋哑夫妇,家里的菜园是整个街区最好的。他们常送些新 鲜蔬菜,我妈烧好了就叫他们过来

吃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恩爱的一对儿,有时候 他们打手语,我看着看着就会想起那一个圆圈来,想起大P,心里一

阵 痛。我买了本书,花了一个秋天自己学了手语。就这样我慢慢进入了这个毫无声息的世界。 他们听不见,只能

用密切 的注视来感应对方,那么平和从容,这是不得安生的大 P永远不能理解的世界。

    我闲来无事,除了陪陪邻居练手语外,就是三天两头地往篮球馆跑替大P收集 NBA球员签名或者邮去本最新的卡

通画报,感动得他在E-MAIL上连写了十几个 :p ,还主动坦白正在追女生。我呆坐在电脑前一个下午,反反复复跟

自 己说一句话 "别哭别哭这又没什么不好",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,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再往后讲就是春天了。我还是老样子,只是手语有专业水准了,大P在我这个"爱情导师"的悉心指导下,已初

战告捷。我想,只要他快乐,我就也该快乐,能做他的哥们儿,也不错。纽约交响 乐团要来演出,我背着父母替别

人 剪草坪忙了一个月才攒够门票。我偷偷把小型录音机带了进去,给大P灌了张LIVE版CLASSICAL MUSIC。大P回E-

MAIL却 抱怨我只 顾听音乐会,第一盘早录完了都不知道,漏了一大段。 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,眼泪又流

了出来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六月份我回北京,大P参 加的辩论赛刚好决赛。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回来,悄悄溜进了会场。这一年来大P变 得

像模像样了,他总结陈辞时所有人都又笑又鼓掌的,他发挥得很好, 我早就知道。辩论结束,大P他们赢了。下场

时 我看见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女孩笑着 朝大P迎了过去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回美国后我的信箱里有两封是大 P的。第一封说他在辩论决赛场上看见一个人跟我简直一模一样,他叫十三妹

那人没理他,可见不是了,不过能像成这样,真是奇了。第二封说他现在的女朋友虽 好,但总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什

么 ,问我怎么我们俩就可以直来直去呢?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在电脑上打了一封回信,告诉他其实我才是他的那半个圆圈,只是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凑成一个圆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这封信我存着没发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没有告诉大P我家的电话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总能很容易地得到球星签名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背着父母赚钱看演奏,连磁带录完了都不知道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不想让大P知道我回了北京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放弃了我的半个圆圈。

<img src="http://f-j.nease.net/xin/space.gif">因为,中餐馆爆炸后,我只能靠助听器生活了。
< align=right>(摘自《少男少女》1999年第9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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